花柒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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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你(二)

接下来几天,魏婴给魏无羡找了家客栈。每日都来,等第二日清晨再回云深不知处。

  至于魏无羡的身份和来历,魏婴猜测应该是未来的自己,但他是怎么来的,为什么会来,魏无羡没说,魏婴也就没问。

  只是有一件事让他很是在意。

  魏婴记得,遇到魏无羡的时候,那人满身的怨气。又想到自己第一天听学时那番言论,心下一沉,难不成自己未来真修了怨气?

  可他了解自己,若不是发生了什么,他断然不会放着好好的阳关道不走,去碰这漆黑的独木桥。

  但魏婴向来心大,且他知道自己心性如何,即便修了怨气,也决不会用它来害人。更何况,他看魏无羡的样子,他即便是问了,魏无羡也不一定会回答他。

  “行之!”魏无羡推开门,对着魏无羡喊到。

  那天听到魏无羡说出了名字,魏婴对着他想了好几个称呼,什么“无羡”“阿羡”“羡羡”叫了个遍,魏无羡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况且,这世上只有一个魏婴,若是两人都这样叫,魏无羡想想都觉得奇怪,只好让他唤自己“白行之”。

  “今天是花灯节,咱们晚上一起去看看吧。”魏婴笑着走到魏无羡身边坐下,又给自己倒了杯茶,“顺便啊,带你去喝天子笑!”

  魏婴看了一眼魏无羡,笑弯了眼,接着道:“这姑苏天子笑闻名天下,只是你伤还没好,可不能喝酒。怎么样,今天带你去尝尝?”

  魏无羡看了看魏婴,眼神里意思分明:“傻!”

  魏婴一顿,摸摸鼻子,他忘了,这是未来的他,早就喝过了。

  “哎呀,喝过就不能再喝了吗?哪有这样的道理!你这几天待在客栈里半步未出,不得闷坏了?”

  魏无羡没多做考虑便答应了。

  回到从前这件事冲击太大,以致来到这里几天了都未曾想其它的。如今魏婴提起,自己又是个闲不住的,自然答应得爽快。

  再者,这姑苏的天子笑,自听学结束后,虽时常惦记,却也再没喝过了。现在自是馋的很。

      于是两人当即出了客栈。

  今晚的彩衣镇着实热闹,到处挂着灯,人来人往异常拥挤。

  魏婴牵起魏无羡的手,见他满脸诧异,理直气壮道:“人太多了,这样不容易走散。”

  说着,又扬了扬牵着的手,拉着魏无羡向前走。

  魏无羡由他拉着自己,看看身边充满活力的魏婴,多日来的不安烦闷渐渐散去,这样的日子太久没有感受过了。

  魏无羡笑笑,眼睛瞥见一旁的小摊子。回握住魏婴的手,将他带过去。

  魏无羡拿起一个面具。

  “老板,这个多少钱?”

  “十文钱。”

  魏无羡转过头,眼巴巴地看向魏婴。

  魏婴被看得心头一跳,愣了一瞬,明明是同样的脸,怎么就是感觉魏无羡的不太一样呢?

  “咳!”回过神来,魏婴将钱给了摊主,又道:“你买面具做什么?”

  魏无羡用面具敲了敲魏婴的脑袋,道:“我俩长得一模一样,若别人问起来,陌生人还好,但熟人呢?你怎么答?我可不记得阿娘给我生了弟弟。”

  魏婴摸摸头,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?

  “快,帮我带上。”

  魏婴默默接过面具,绕到魏无羡的身后,替他戴上了面具。

  “如何?好看吗?”魏无羡转过身,笑着问道。

  魏婴下意识点头,脱口而出:“好看。”。

  魏无羡比魏婴高了点,但却比魏婴更瘦些,一袭黑衣,腰间束着腰带,,不盈一握。面具遮了半张脸,但露在外面的嘴微微上扬,眼里缀满星辰,反倒让人有一种神秘的美。

  魏婴回过神,不知是不是人多的原因,他竟感觉到有些热。

  重新牵起魏无羡的手,道:“走吧,再去其他地方看看。”

  但还没走几步,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:“魏婴。”

  两人转过身,看到来人一身白衣,那是蓝氏的校服。额头上戴着云纹抹额,淡琉璃色的眸子,雅正端方,像个出尘的谪仙。身边来往的人,竟不自觉地绕开他,流出些许空间,好似不忍打扰,又好像不敢接近。

  但魏无羡与魏婴却同时在脑子里蹦出四个字——

  披麻戴孝!

  蓝氏的校服其实挺好看的,既雅且正。蓝氏的弟子虽说不是个个长相出众,但也绝没有长得丑的,蓝氏双璧更是世家公子榜的前二。

      可再如何好看,也架不住蓝忘机那生人勿近的气势,活像个万年的冰山。

  “啊,是蓝湛啊,你怎么来了?”魏婴认出来人,笑问道。

  蓝忘机的眼睛扫过两人紧握的手,却又立刻消失不见。抿抿嘴,开口道:“今日花灯节,给弟子放了假。”

  魏婴点点头,明白了,就是出来玩的。

  魏无羡的心里却是闪过异样,被他忽略的东西清晰起来。

  在他的记忆里,没有这次的花灯节,更没有弟子出来玩这件事。

  他来不及深想,又被打断。

  “魏无羡!”

  “魏兄!”

  嗯,不用猜,就是江澄和聂怀桑了。

  果不其然,一下功夫,两人以及其他世家弟子挤出人群,向着魏婴跑来,却又突然刹住脚步。

  “蓝、蓝二公子也在啊。”

  魏无羡看着这一幕,觉得好笑。不管什么时候,这蓝忘机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生畏啊。

  魏无羡想着,不觉笑出了声。

  这一下,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  魏婴与魏无羡并肩而立,牵着手,甚是亲密。

  在场的人神色都变了变。

  聂怀桑拿扇子遮了半张脸,小声问道:“不知这位公子是?”

  “啊,他是……”

  “白行之。”

  魏无羡打断魏婴的话,报出了名字。

  一种怪异的感觉升起,但魏无羡也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。他只是觉得这些人的眼神很是奇怪,行为举止尤其是对魏婴,似乎总是有些什么。

  而且有些事,和他的记忆产生了偏差。

  到底怎么回事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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