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你(四)
先说明一下,本文的一些时间线和原著不一样
引用原文的地方用[]标出了,不过有一些因为有改动,不好标明,就不特别标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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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婴坐在船上,一手撑着下巴,叹了口气。
另一艘船上,江澄看着他,翻了个白眼,冲他道:“你怎么回事?今天是你非要跟着出来除祟的,现在在这叹什么气!”
魏婴斜眼看他一眼,又叹出一口气:“你不懂。”
“我不懂什么了!”江澄气急:“这次的邪祟可没那么简单,你可别分了心,出了什么事,到时候丢了咱家的脸!”
他们此行是为了除碧灵湖中水祟。
虽说水祟并非什么厉害的邪祟,可前几日蓝曦臣在此布阵撒网,竟一连捉了十几只水鬼,本以为解决了,谁曾想昨日又捉住不少。
蓝曦臣觉出此事非同小可,便回来叫了蓝忘机一同前往。正准备出发,就碰上了魏婴江澄,魏婴一听是来除祟的,便叫嚷着一块儿来了。
魏婴胡乱地点点头,便不再理他。
他在想魏无羡。
魏无羡离开有几日了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干了什么。而魏婴在意的,是他还会不会回来。
这次出来也是想来彩衣镇看看魏无羡回来了没有。前几日小测,他帮着聂怀桑等一众人作弊,被蓝忘机逮了个正着。蓝启仁对着他痛骂一顿后就罚了他禁闭,还要抄写家规。天天被人盯着,都不能出来。
今日正好碰上蓝忘机他们出来除祟,就跟着一起来了,想着除完祟再偷偷去看看魏无羡会不会回来了。
蓝忘机在不远处的另一只船上看着他,抿着嘴唇。
蓝曦臣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,对蓝忘机道:“忘机,要是担心魏公子,你可以过去问问。”
“没有!”似是恼羞,蓝忘机驶着船离蓝曦臣远了些,却又默默离魏婴近了些。
魏婴见蓝忘机靠近,看了眼他所乘的那艘船的船底,心念一动,叫道:“蓝湛,看我!”
[蓝忘机闻声,不由自主看向他,却见魏婴手中竹篙一划,哗啦啦的一篙子水花飞溅而来,蓝忘机足底一点,轻轻跃上了另一只船,避开了这一泼水花,恼他果然是来玩笑打闹的,道:“无聊!”
魏婴却在他原先所立的那只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脚,竹篙一挑,将船只翻了个面,露出船底。而船底的木板上,竟牢牢扒着三只面目浮肿、皮肤死白的水鬼!
离得近的门生立即将这三只制住了。蓝曦臣笑道:“魏公子,你怎知他们在船底的?”
魏婴敲敲船舷:“简单,吃水不对。船上刚才只站了他一个人,吃水却比两个人的船还重。肯定有东西扒在船底。”
蓝曦臣赞道:“果然经验老道。”
魏婴竹篙轻轻一拨水,小船飞驶,划到与蓝忘机并列,两船相邻。他道:“蓝湛,刚才我不是故意泼你水的,水鬼可精了,要是我说出来了,它们听见就跑了。喂,理我呀,看看我嘛,蓝二公子。”
蓝忘机纡尊降贵理了他,看他一眼,道:“你为何要跟来?”]
魏婴诚挚道:“我来帮忙呀。”
蓝忘机看他一眼,不说话。
魏婴道:“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,我真的是来帮忙的。”只不过等除祟结束了就溜走,谁也耐他不何!
想着,魏婴偷偷笑了笑。
江澄看不下去了,道:“要帮忙就别废话,给我过来!”
突然,“网动了!”
魏婴立刻来了精神:“来了来了!”
只见他们所在的船底被黑色长发覆盖,一双双惨白的手从其中伸出,扒在了船舷上。
(水行渊跳过……)
魏婴只觉后领被人提起,,手上的重量也没有了,抬头一看,原来是蓝忘机一手一个将他与苏涉提了起来。
[魏婴道:“蓝湛,你这剑力气挺大的啊,谢谢谢谢。不过你为什么要揪我的领子?拉着我不行吗?你这样我好不舒服。我把手伸给你,你拉我吧。”
蓝忘机冷声道:“我不与旁人接触。”
魏婴道:“我们都这么熟了,还算什么旁人呀。”
蓝忘机道:“不熟。”
魏婴佯作受伤道:“哪有你这样的……”
江澄实在忍不住了,骂道:“哪有你这样的!被人揪着领子吊在半空中的时候能少说两句吗?!”]
“我……”
魏婴正要反驳,水中邪祟却再次向他们袭来。但避尘承载着三个人的重量,躲闪不及。
眼见它越来越近,河面上却突然传来笛声,邪祟一顿,变了方向竟又退了回去。
众人闻声望去,只见波涛汹涌的水上,一只小船缓缓前行,丝毫不受影响。船上立着一位戴面具的黑衣男子,手执黑笛横在嘴边。
水中的动静另在笛声中渐渐平息。
“行之!”魏婴看清来人,晃着身子,惊喜道:“哎呀,蓝湛,你快松手,松手!”
蓝忘机见来人一时微怔,竟被魏婴挣脱开去。
那人他记得,是花灯节那天,与魏婴甚是亲密之人。
江澄也是见过魏无羡的,见魏婴如此迫不及待地要下去找魏无羡,全然没了之前的颓废样,心里不是滋味,同时生出一种危机感,他总觉得,这个突然出现的人,是不同的。
魏无羡听着魏婴唤自己,见水行渊已平息,放下了笛子。来不及说什么,便被扑了个满怀。
魏无羡踉跄着后退几步,伸手回抱住魏婴。
“你这几天都去哪了?一声不吭就走了!”
听了魏婴带着哀怨的控诉,魏无羡失笑:“有些事要处理,比较急,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,对不起。”
“不用说对不起。”魏婴闷声道。
他有什么立场去得魏无羡这一声对不起呢?魏婴心里明白,他与魏无羡看似关系不浅,可两人相遇不过几日,哪里来的什么交情,只凭着一样的名字,一样的脸?他们看似是同一个人,可也是完完整整的两个人啊。魏无羡要去哪儿,去做什么,都是和他没有关系的。
可魏婴就是心里不舒服,一想到两个人其实没什么关系,想到魏无羡随时都会离开,他没由来的心慌。
魏无羡好笑地拍拍他的背,道:“好啦,这才几日啊,这么离不开我的吗?这次是我不对,不生气了好不好?”
魏婴不说话,只将魏无羡搂的更紧了。
“咳!”
蓝曦臣看着小船上旁若无人的两人,又看看身边看起来面无表情,实则早已黑了脸的弟弟,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。
“魏公子,还有,这位公子。”
魏婴这才意识到周围还有一群人,连忙松开魏无羡。两人齐齐抬头看去,眼里是如出一辙的疑惑。
蓝曦臣被看得一噎,又温和笑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我们还是先上岸吧。”
众人点头,一行人御剑迅速撤离碧灵湖。魏无羡没有佩剑,只好让魏婴载他。
待落到岸上,蓝忘机收了剑,从容转身,对蓝曦臣道:“是水行渊。”
名字一出,众人便明白了。可问题是,彩衣镇一带的人都熟谙水性,从来极少有沉船或落水惨事,这附近不可能养得出水行渊。
“这水行渊是从别的地方被赶过来的。”魏无羡出声道。
此话一出,众人明了,又将目光放到了魏无羡身上。
蓝曦臣向他拱了拱手:“方才多谢公子相救,不知公子如何称呼?”
魏无羡回了一礼:“泽芜君客气,在下白行之。”
一番简单寒暄过后,又回到正题上。
[“近日有什么地方受过水行渊之扰?”
蓝曦臣指了指天。
他指的不是别的什么,正是太阳。
魏婴与江澄对视一眼:“岐山温氏。”]
魏无羡低下了头,眼里晦涩不明。
众人也跟着沉默。温氏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,他们一直自称百家之首,向来霸道。如今即便知道了水行渊是他们赶过来的,蓝氏也无可奈何。
蓝曦臣道:“罢了,先回镇上吧,等回了云深不知处,再想办法。”
“泽芜君。”魏无羡突然道:“若是想除了这水行渊,我或许有办法。”
蓝曦臣听了,又向魏无羡行了一礼:“既如此,水行渊一事,还请白公子能帮忙了。”
魏无羡回礼:“客气。”
“如此,白公子不如先随我们回云深不知处?”
魏无羡想了想,道:“也好。”
于是他们在渡口上了新船,朝镇中人口密集处划去。
穿过拱桥,魏无羡便看见两岸有女子在卖枇杷,突然想起在原来世界,也有这样的场景,他还借此将蓝忘机调戏了一番。
魏婴见他盯着岸上出神,竹篙一抛,一脚踩在船舷上,气定神闲地冲两岸抛出一溜儿的媚眼:“姐姐,枇杷多少钱一斤?”
一女子见他相貌明俊,神采飞扬,一双桃花眼像是会笑一般,拨了拨斗笠,扬首笑道:“小郎君,勿要钱,白送你一个好伐?”
魏婴笑眯眯道:“姐姐送的,自然是要的!”
[那女子伸手入筐一摸,扬手飞出一只圆溜溜的金枇杷:“勿要介客气,看你生的俊!”
船行极快,两船相迎立即擦舷而过。魏婴回身接个正着,道:“姐姐生得更是美!”]
魏婴在一旁天花乱坠、蜂蝶乱飞,魏无羡坐在船上看着,余光忽瞥见蓝忘机目不斜视一派高风亮节,指着他突然道:“姐姐,你们看他俊不俊?”
此话一出,魏无羡便后悔了——怎么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这作妖的毛病!
蓝忘机也没料到魏无羡会扯上自己,回头看向他,又看看卖枇杷的人,不知如何开口。
魏无羡尴尬地摸摸鼻子,正要说话,河上女子却齐声道:“更俊!”
岸上又传来一阵嬉笑声。
这下魏无羡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。
看出魏无羡的窘迫,魏婴道:“不然你们谁再送他一个,不然他要跟我吃醋了。”
又是一片莺莺呖呖的笑语,另一女子迎面撑船而来,道:“好好好,送两个。吃我的,小郎君接!”
魏婴反手接过,道:“姐姐人美心肠好,我下次来买,买一筐!”
那女子笑嘻嘻地指着蓝忘机和魏无羡道:“叫他们也来!你们一起来买!”
“好!”
魏婴应了一声,转身剥了一个枇杷塞进魏无羡口中,问道:“甜吗?”
魏无羡点点头,他那会儿得了枇杷只顾着逗蓝忘机了,三两下便将枇杷吞进了肚子,也没吃出个什么味。如今一尝,果真甜。
魏婴得了回答,颇为高兴地将剩下那颗剥了吃进嘴里,转头却见蓝忘机盯着他,猛然想起:“蓝湛,你也想吃枇杷?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。”
魏婴停顿一下,又道:“你若真的想吃,我现在去买一筐来?”
蓝忘机拂袖而去:“不想!”
魏婴摸摸鼻子,有些莫明其妙,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了。
下一秒,又凑到魏无羡身边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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